海风裹着咸腥气掠过舰桥,凤如倾指节敲在雕花栏杆上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。
她望着东南方那片吞没星辰的乌云,珊瑚珠耳坠在夜色中划出血色残影。
“林三哥,带三十个水性好的弟兄。“她将缠着茉莉丝绦的匕首抛给疾步而来的林舵手,“记住,活要见珊瑚礁,死要见鲛人泪。“
浪涛在船底发出呜咽。
十艘蒙着鲸鱼皮的舢板悄无声息滑入墨色海水,船头悬挂的夜明珠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。
凤如倾转身时,腰间玉哨擦过郑临渊的银甲,在寂静中迸出星火。
子时三刻,乌云压至桅杆顶端。
正在了望塔当值的少年突然捂住喉咙,指缝间渗出蓝荧荧的血——支淬毒的珊瑚箭穿透他脖颈,箭尾刻着扭曲的海蛇纹。
“是祭海卫!“钱造船师嘶吼着撞响铜钟。
整支舰队霎时亮起千百盏琉璃灯,照得海面如同沸腾的银釜。
三十丈外的浓雾里,七艘龙骨船破浪而来,船首像竟是整块砗磲雕成的泣血鲛人。
林舵手的舢板此刻正卡在两块暗礁之间。
他抹了把溅在眼角的血,掌中匕首已豁了三道口子。
方才那艘幽灵船从浪底浮出时,甲板上跳下来的根本不是活人——那些裹着海藻的躯体泛着死鱼的青灰,眼眶里嵌着发光的龙涎香。
“撤蜜蜡网!“他踹开扑来的海尸,腥臭的液体顺着铁链浇在特制的蛇骨钢板上。
霎时间红光暴涨,映出海底密密麻麻的珊瑚坟冢。
某个刹那,他看见坟冢深处闪过半张黄金面具,面具下的嘴唇正在蠕动,口型分明在说“凤“字。
凤如倾立在主舰楼船最高处,海风吹散她束发的银丝绦。
当第三波箭雨袭来时,她突然抬手制止要发射火龙炮的副将:“放他们过防区。“
“将军?“
“让林三哥的船挂破损旗。“她指尖摩挲着玉哨上的裂痕,那是今晨从郑临渊铠甲暗格里夺来的,“传令各船,把备用的桐油桶全推到左舷。“
丑时末,海尸船突然停止进攻。
浓雾中传来埙箫合鸣的古怪调子,林舵手趁机将染血的战旗撕成布条。
当他将布条系在箭矢射向敌船时,特意让半幅绘着舰队布防图的羊皮卷落入海水——那图上标注的粮仓位置,实则是凤如倾布下的连环火雷阵。
“东南三百丈!“浑身是血的探子扒住主舰船舷,“林爷说...咳...他们的老巢在...在珊瑚冢的活泉眼...“话未说完,一支珊瑚箭自海底贯颅而出。
凤如倾俯身合上他怒睁的双眼,指尖沾到的血竟带着龙涎香的温度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海面浮起大片死鱼。
凤如倾独自坐在浸透血水的甲板上,白玉似的手指正将龙涎香颗粒塞进玉哨孔洞。
身后传来银甲摩擦的细响,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——郑临渊的佩剑总会在鞘中偏移半寸,那是三年前被她用弯刀劈出的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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